【忘羡】三年一班的蓝忘机同学(07)
*ooc
*竹马竹马的拌嘴日常
蓝启仁的夜自修自然没什么人敢闹幺蛾子，就连魏无羡都安分许多。本打算架起来煮火锅的小炉子也藏课桌底下，勉为其难地掏出奶糖塞嘴里嚼。
“再怎么样也是个老人，万一让我气出好歹来，岂不是罪过。”
江澄冷笑:“你气他气得还少吗？”
魏无羡还真不是故意的，气一个老头子吹胡瞪眼有什么好玩的。他支着脑袋，把糖嚼地嘎吱响，眼睛就落在了前排蓝忘机身上。心道:“耍他玩才有意思呢。”
虽然隔得远，但他眼神好，一眼就瞧见了蓝忘机粉红的耳垂，像江厌离给他做过的兔子点心。
红耳朵的兔子是草莓酱馅的。红耳朵的蓝湛是草莓味的。
江澄问:“你画了什么玩意？”
魏无羡眨眨眼，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在本子上画了只白兔子。白兔子耳朵尖微红，怀中抱着草莓，生气扭过头不愿搭理他的神情，和蓝忘机简直一模一样。
他手指头戳戳兔子腮帮子，笑道:“我在画，蓝忘机！”
“什么什么？”聂怀桑悄悄转过身，低声惊讶:“你画了蓝忘机？让我看看！”
魏无羡把纸递过去了。
聂怀桑看了眼，噗嗤笑出声，在安静的教室尤为惹人注目，半个班的人都扭头看向这个角落。
蓝启仁拍拍木尺，皱眉看过来:“安静，聂怀桑，不要交头接耳。”
聂怀桑鹌鹑般缩了回去。
半晌风平浪静，又探出个头，窃窃私语:“姓蓝的兔子，难不成是蓝兔宫主？”
魏无羡一口糖呛在嗓子眼，和着下课铃声一道响起，蓝启仁盯着他，日常吹胡子瞪眼回办公室。
好容易缓过劲来，魏无羡拍桌笑道:“哈哈哈哈哈，好你个聂怀桑！蓝兔宫主？要我说，他这么不苟言笑冰清玉洁，分明是——”
聂怀桑问:“是什么？”
魏无羡一脸神秘招招手示意他凑过来。
魏无羡道:“不告诉你。”
聂怀桑:“……”
蓝启仁觉得这帮小兔崽子越发不听管教，第二堂夜自修也不给他们自习的时间，抱着一叠试卷进来了：“去年的xx市高考卷，难度不高，下课后交上来。”
全班哀嚎声此起彼伏，在蓝启仁冷眼下，屈辱地憋了回去。聂怀桑抽噎：“前两天课堂测验没达及格线被我哥打了一顿，今天又来。魏兄你救救我和我的手办！”
魏无羡尚未开口，蓝启仁说：“魏无羡！”
“啊？”魏无羡瞪大眼万分茫然。
蓝启仁抽出一张试卷放在讲台上：“你坐讲台上写。”
魏无羡：“啊？？”
“啊什么啊，上来写。其他人不许交头接耳。”蓝启仁走到门口回身叮嘱，“这节课我不在你们班，都自觉一点。忘机你管一下纪律，下课后把试卷收上来交给我。”
蓝忘机应声“是”，把目光落在了魏无羡身上。
魏无羡懒洋洋站起身，手插兜一步三晃走到讲台边。蓝启仁方才离开，他单手撑桌坐到讲台桌上，卷起试卷充当话筒，邪魅一笑：“台下的朋友你们好吗？”
台下的朋友们在试卷堆里蔫蔫抬起头:“魏哥，考试啊！”
蓝忘机冷声道:“从桌子上下来。”
魏无羡摇头晃脚:“不下不下，蓝老师让我坐到讲台上来的，你说下就下，你把他置于何地？我们要尊师重道，怎么能因为蓝老师是你叔父，就这样没礼貌呢？蓝忘机同学，你不是最听话的好孩子吗？”
蓝忘机把笔放下，皱着眉走到他边上:“没有让你坐桌上，下来！”
魏无羡扒着桌子边耍赖:“你要干什么！你想干什么？别动手动脚，拉拉扯扯的，不健康！怪你总这样对我，学妹们都以为我跟你有什么不清不楚的，到现在也没收到封情书。你要是再对我动手动脚，我就有理由怀疑你确实对我有什么不正当的动机！”
第一桌同学抬起头推眼镜:“什么不正当动机？班长要打你吗？”
魏无羡摇摇手指头:“不不不，分明是爱而不得，只好找借口拉我手咯。”
蓝忘机伸出去拉他的手顿在半空，众目睽睽之下，进退两难，白皙的手背青筋绷起。
魏无羡得寸进尺:“噫，怎么又不动了？我还打算你一摸我手，我就喊非礼呢，竟不给我这个机会？”
台下女生小声逼逼:“爱是什么？”
“爱是克制。”
“爱是想触碰又收回的手。”
魏无羡大笑:“姐姐们小点声，我都能听见呢，蓝忘机他会害羞的。”
蓝忘机忍无可忍，避开他的手去拽他肩膀:“下来！”
魏无羡走位灵敏，闪身避开。可惜校服袖子走位漂移，愣是让蓝忘机拽住，“刺啦”一声响彻安静的教室。
第一排同学把惊掉的眼镜戴回上去:“我知道，这是传说中的断袖。”
一片起哄声中，后排女生举起桃子大笑:“魏无羡，你要不要和班长分着吃呀？”
魏无羡捂着半截袖子，心中大冤:“我不是，我没有，别瞎说啊！”
聂怀桑磕着瓜子和江澄感慨:“时也命也。”
江澄道:“什么乱七八糟的。”
最终魏无羡从讲台桌上下来，乖乖坐着答题了。实在是蓝忘机不禁逗，刚才“断袖事件”这么一闹，魏无羡就可以看见他摇摇欲坠的理智线。未免将人一一口气刺激昏厥过去，魏无羡还是收敛了一点。
然而魏无羡的收敛和别人不大一样。
嘴上叭叭不停，全然不影响他笔下龙飞凤舞答题，十分不尊重这份数学试卷，以及被这份试卷难倒的莘莘学子们:“完了，我真的完了。本想在高中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早恋，没想到竟然毁在一个破掉的袖子上。我愁什么？自然是愁流言蜚语！今天从我们传出去‘蓝忘机扯断魏无羡的袖子’，明天传回我耳朵里的就是‘蓝忘机扯掉魏无羡的裤子’。蓝忘机你瞪我做什么，举个例子而已嘛。”
“你们说定做校服的负责人是不是吃回扣了？随手一扯就能把衣服给扯裂了。这么脆弱纸糊似的。咦，第三道大题还蛮有意思的，我想到了三种解法，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报名魏老师数学讲堂。”
“说难也不难，说简单也不简单。你和标准答案之间就差一个蓝忘机。哪位勇敢站出来谋朝篡位打倒班长，魏老师手把手教你解题。没有人吗？太可惜了。”
魏无羡把笔放下，慈爱一笑:“我答完了。”
全班炸锅:“怎么可能！魏哥你是不是偷溜去办公室看过答案了！”
“魏哥说瞎话要请客！”
“请客请客！请大食堂的药粥！”
“朋友你也太重口味了，药粥那是人能吃的玩意吗？”
魏无羡拎起卷子，仰天大笑:“没想到吧？这张试卷早就被我做过一遍了。”
蓝忘机冷哼:“投机取巧。”
魏无羡不服:“这怎么算投机取巧？解题思路都记在我脑子里了。”
蓝忘机不理他，看了眼手表:“还剩十五分钟。”
全班闭上嘴赶紧答题，魏无羡百无聊赖地在纸上涂涂画画。
十五分钟刚过，蓝忘机就在下课铃中站起来:“停笔，交卷。”
魏无羡是最后一个被收卷的。
蓝忘机捧着一叠试卷走到他身边，抽走那张鬼画符一样的试卷，正眼也不瞧他。
魏无羡戳他手背:“班长，生气啦？”
蓝忘机皱眉看按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指:“拿开。”
魏无羡拿开手，并顺手将手搭在蓝忘机肩膀上，凑过去低声笑:“有什么好气的。我上次不小心扒了你的裤子，这次你撕了我的袖子。算起来，咱俩也算扯平了，以后当朋友不好吗？”
热气一直往耳朵里钻，蓝忘机退后一步，抖开魏无羡:“不好。”
魏无羡脸上露出些许哀愁:“行吧，虽然你不肯原谅我，但是我还是要送你一些礼物的。”
他把桌上草稿纸翻过来递给蓝忘机:“我亲手画的，送你。”
蓝忘机断然拒绝:“不要。”
魏无羡大感委屈:“干嘛不要？你总是这样拒绝人很伤感情的！这可是我专门为你画的，多像你呀，给个面子收下呗。”
蓝忘机低头一看，果然五官像极自己，只是穿着一身飘逸的白衣。他冷着脸捏住纸预备收下，谁知拽了拽，魏无羡竟然还不肯放手。
魏无羡手指捏住一角，表情诚挚:“你收了我的画，就是同意和我冰释前嫌了，你可不能再打我。”
蓝忘机道:“我没有打你。”
魏无羡想想也是，又道:“凶我也不行！我这个人胆子很小的。”
“……”
蓝忘机早就习惯了他这种睁眼说瞎话的坏习惯，毫无表情甚至转身就想走。
魏无羡勾着他脖子，想把人带回来，结果自己一个踉跄跟上去了:“怎么一句话说不对就走人，跟小姑娘一样。”
蓝忘机转头冷眼看他。
魏无羡干脆跟着他走出教室了:“看我做什么？蓝忘机你力气好大的，我一点都拉不动你。难怪你可以徒手扯袖子。江澄说得没错，要是你打我，我肯定无力还手。”
蓝忘机简直想把《中学生日常行为规范》第四条贴他脸上。
魏无羡笑眯眯把手架在他肩膀上，一副好兄弟的模样，把手里的纸条递过去了:“喏，这次真的给你了。赏个脸，收下吧。”
蓝忘机被他缠得烦，一扭头就是此人凑得过近的大脸，浑身警报响得此起彼伏。皱着眉头去抽那张纸。
果然魏无羡没有再作妖，轻易松开手，露出一直被手指挡住的那块地方。画中白衣飘飘的蓝忘机黑发挽起，鬓边簪一朵栩栩如生的芍药花。
一旁空白处，用极端正的楷体写了六个小字:“小龙男，蓝忘机。”
魏无羡退开跑到楼梯口，笑眯眯抛了个飞吻:“晚安啦姑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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